腐潜

【猫鼠】一眼万年·下

陀罗山，云中景，天中顶。

展昭来到陀罗山时已经入了夜，只得寻一人家落宿，带第二天一眼便上山。

陀罗山，一眼望不到头，半山腰以上雾气横绕。

梦里不知身是客，山中不晓位何处。

见天渐渐暗淡了下去，展昭苦笑，迷失了方向，只得往高处走。

入了夜，不敌春寒。

展昭拆开包袱，取出一件衣服披上。里面的一张纸悠悠落下。

展昭接住，小心展开。先前被那只像熊的鹤引了眼光，仔细一看，画中景色倒是眼熟的很。

忽然一笑，将画翻了个面，透过火光，一条通往仙境之路跃然纸上。

将东西收好，展昭提起轻功，上了树顶。眼前顿时明亮了起来。皎洁的月挂在天上，触手可及。

展昭寻了标记而去。身后，落了一地星辰。

山顶有一木屋，屋内油灯一点，灯下老鼠一只。

或许是视线太过强烈，白玉堂转过头，望向窗外，却忘了自己白绫复眼，不见其人物。

白玉堂不动声色握紧桌上的刀，他能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，却没察觉丝毫恶意。

门外响起敲门声，他仿佛听见了展昭的声音，“玉堂。”

白玉堂眼前一亮，心中欢喜，便去开门了。门外的展昭带着一身寒气与晨露，将白玉堂紧紧抱住。白玉堂被冻得一哆嗦，想推开展昭却被抱得更紧，耳边传来展昭沙哑的声音，“玉堂，你可还好？”

三指宽的白绫覆在他本就不大的脸上，长发随意披散着遮了半张脸，一身白衣在夜中格外惹眼，像是随时要消失似的。心中的慌乱，也只有将他抱在怀里才觉得踏实。

半响，白玉堂才回抱住他安抚道，“我没事。你来得正好，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随着白玉堂的话，展昭带着他七绕八拐来到一处悬崖边的空地，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茫茫云海，天地一色，以悬崖做界，仙境触手可及。

像是察觉到展昭的呆愣，白玉堂忽然一笑，“美吧！”

展昭转过头，盯着白玉堂被盖住的眼定定地说，“美！”

景美，人更美！

白玉堂席地而坐，微微抬起头，“没见识的猫！等会还有更美的！”展昭坐在他身边，低低地笑出声，“在我眼中，没有什么比你更美。”

闻言白玉堂忽然发怒，“臭猫！敢再说一句五爷我拔光你的猫毛！”

“好，我不说。”展昭见他绯红的耳尖心中一动，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。

白玉堂有些不愿，挣不开也就随他去了。

云海微微泛红，忽然一轮红日破云而出，将整整一片云海染上红色。连带身边的人也渡上了晨光。

白绫覆盖的地方传来轻微的触碰，展昭用手指慢慢扫过，将唇印了上去。

眼眶传来微微的温热感，眼前一片黑暗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。他听见展昭说，“玉堂，我们成亲吧。”

十指相扣的手微微一紧，白玉堂松开他，“眼睛好是迟早的事，五爷我不需要你的愧疚！”

展昭捉住他的手，放在心脏位置。

掌心下的胸膛里传来跳动，带起一丝悸动，耳边响起展昭低哑沉稳的声音。

“不是愧疚，是心疼。”